一切如常只求生存的金州老百姓
北门被日军征用的当地马车
金州兵站附近的当地役夫
照相的日军军官和旁观的老百姓
日军这时候开始了10天的休息。而旅顺那边呢?乱了套了。最关键的时刻,前敌营务处会办——总指挥龚照玙跑了。11月6日金州失守后,他既不请示上司,又不与诸将共商,便以“商运粮米”为名,乘海军鱼雷艇赴烟台。这下了不得了。本来,人心浮动,传言就多,他这一离开,2万多旅顺老百姓加上7位统领各辖的1.47万清军,民心军心都不稳了。更可气的是,他的手下亲兵一看头跑了,动手抢劫公私财物。他手下船坞工程局大小官员,则各挟库储贵重物料争先恐后雇民船载逃内渡。最恶劣的是他管辖下的旱雷营队长张启林为了窃走电箱,竟把控制水雷、旱雷的电线割断,使旅顺口布下的水雷、旱雷全部失去了作用。山东巡抚李秉衡打算扣留龚照玙治罪。龚大人事先从关系渠道得到消息吓得逃到了天津,投奔李鸿章。李中堂很恼怒:你回去指挥,赶紧回去。我请援来了。你骗谁,想请援,打个电报就可以,用你亲自来呀?我,让我留下来算了。不行,你星夜给我回去还则罢了,不回去,你就得死在这。我告诉你,若再离开旅顺一步,你死定了(离旅顺一步即汝死所)。龚照玙很委屈,我是你老乡,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底,我的官都是银子捐出来的,你也没少收,对吧。我为啥捐那么多银子呀,我想加倍赚回来的,不加倍赚回来直接去送死,谁干这赔本的买卖呀!我银子还没赚够呢,你就让我去送死。小日本你能挡住么,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要能挡住,还用得上我来挡。到底谁是包衣(安徽方言:窝囊废)?!胳膊拧不过大腿,那就回去吧,我银子还没赚够呢,我不想死啊!李中堂真会选人啊!
旅顺的形势真的很危急。你别看有1.47万清军,现招募的新兵蛋子达11000人之多,都是各个统领临时抱佛脚的结果,平日里,人家有事干的,譬如说,招待吃喝、送礼受贿、扣饷捞钱等等,这类的事通常都是上头一看不行了,赶紧投钱下追责令的时候,人家一看,一是不干不行,二是不捞白不捞,于是这才有动力应对。但是战斗力就另说了。另外一点就是将无良策,旅顺先是有五统领,即姜桂题、张光前、黄仕林、程允和卫汝成;后又增加赵怀业和徐邦道,成为七统领。龚照玙总忧伤地惦记他买官花的银子,于是七个统领就公推姜桂题为总统,“一切听其调度,同心协力”,希望“可以支持大局”。老姜只是不断求援李鸿章,烦得老李干脆直接跟他透底:没别的办法,你守住再说。怎么守呢?老姜采用了分散的居面防守的办法。我们知道作战的战术有点线面之说。而进攻战术讲究的是破(突破)、分(分割)、围(包抄)和歼(歼灭),而防守的战术讲究的是挫(固守)、袭(偷袭)、伏(埋伏)、击(迎击、反击)。如果三者汇总到一起,那么进攻战术可分为12种,防守战术也是12种。老姜采用的是“面挫”的防守战术。但这个战术是有条件的。一需要兵力充足,二需要武力相当,三需要机动呼应,你哪个条件好像也不具备,那就全看能坚持几天,能否等到援军的到来了。
与此同时,宋庆队伍行至普兰店北快马厂,又会合刘盛休所部铭军,程之伟所部大同军,合计二十几个营,大致一万多人,在宋庆的统一指挥下,向南进发,进逼金州,支援旅顺。
19日晨五时,日军各部队从营城子出发,奔向各自进攻前的预定阵地。同日,宋庆军先头部队进至龙口河,击退日军侦察队。另外,宋庆还派游兵至亮甲店、沙家屯一带,袭击日军留守的兵站和通信所。俘其守备官兵,截断貔子窝通往金州的电话线。迫使金州以东的各日军兵站全部撤逃,通信联络中断。
20日,日进攻部队已全部到达准备发起攻击的出发地。因攻城炮尚未运到,故决定以21日为总攻之期。下午两点多钟,清军分两路向石嘴子进袭:一路自水师营西的盘龙山进,约三千人;一路自大道进,约二千人。清军已从三面包抄了日军步兵第二联队长伊濑知好成大佐所占领的石嘴子以南高地。但由于日军占据了有利地形,清军的进攻受阻。日军在高地架起野炮和山炮,据高猛轰山谷里的清军。第一师团本队及混成第十二旅团也分兵来战。双方战至日落西山,未分胜负,清军主动撤退。与此同时,宋庆兵分两路,一路从三十里堡沿金复大道南进;一路从三十里堡向西南,经梅家屯、大莲泡,沿西海岸前进,是夜抵达金州城外围。留守金州城的日军大佐、步兵第十五联队队长河野通好,一面频频向正在进攻旅顺的第二军司令官大山岩告急,一面调兵遣将,进行迎战准备。
日军进攻时的炮击
土城子之战日军抬伤员和尸体
逃难的旅顺妇孺
石嘴子日军炮击进攻的清军
在三角山上的日军
双方猛烈的攻击